疑无路·漫漫（三）
前情提要
几公里外的王英，正在公司里打扫卫生，她身形一顿，露出不明的微笑。
“赵队，赵队。”警员陈珂迈着长腿跑进来，“赵队，老城区居民楼发生命案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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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老城区雨花区的西苑小区，刚到目的地，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全是看热闹的民众。
不得已停了车，她们挤进人群，“我的妈啊，这老城区的人这么爱看热闹嘛，死人啊喂。”挤出人群的张雨鑫吐槽着。
陆婷看看时间，下午两点:“你得谢谢这些看热闹的，没他们，这楼里的人得晦气个把月的。”“怎么发现的？”赵粤问，“报警，跟通报里说的一样，有渗水，有怪味。”出警的民警道。
“都撤出来了吗？”赵粤问，“嗯，发现与通告对上号了，就赶紧撤了，第一时间报告了你们，并封锁了单元。”民警道，“好，谢谢，辛苦你们了，一会儿跟我们组员做好交接就行了。”赵粤指着陈珂道。
“走吧。”陆婷先进入单元门，楼道狭窄，每层仅有一个黄色声控灯照明，略显昏暗，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朽败的味道，越接近出事屋子，掺杂着血腥味的怪味越浓，门口依旧守着两位警员。
陆婷用带着黑戒的手在他们身前扫过，赵粤吩咐道:“辛苦了，你们先撤吧。”她们穿好鞋套，走进屋子。
屋子不大，一片狼藉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，令人作呕，陆婷站在厕所的门口，看着里面的景象道:“真的是恶趣味。”。
死者呈跪趴的姿势，脑袋扎在马桶里，淡红色的水从马桶满溢而出，从厕所漫布整个房间，在血水里漂浮的内脏昭示着他肚子爆开的事实。
陆婷伸出左手，张开，黑戒红光闪耀，一道黑红色掌印直拍向尸体，尸体周身即刻燃起的黑红色火焰，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。
“从现场看，屋子被胡乱翻动过到处都是空瓶子，他好像一直在喝东西，不管是什么都喝。”赵粤边观察屋子边道。
“浴室里挂着女性内衣，他中午还回家吃饭，找到他爱人或者情人，现在。”赵粤拿起电话告诉张雨鑫。
“赵粤，这东西，可能比想象的麻烦。”陆婷正色道。
“王姐，男厕又堵了，你去看看吧。”公关部小林跟王英招呼。
“王姐，会议室刚用完，你去打扫一下，十分钟后用，快点啊，再捧一箱矿泉水备着。” 销售部小郭催促着。
“王姐，别忘了，把咖啡室打扫一下，不知道是谁洒了咖啡，擦干净啊。”办公室陈秘书拿着文件匆匆走过。
“王姐，快点啊。”
“王姐，楼下有个快递帮我拿一下，我这有事。”
“王姐，饮水机没水了，换一下水桶。”
王英保持着微笑的答应着，默默的做完所有的事情，把公司打扫干净，然后坐在厕所的板凳上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，嘴角一直上扬。
直到，“老板，我家出事了，我得回家。”王英跟生活部经理请假道，“事儿？什么事？”经理不耐烦道，“我丈夫死了。”王英微笑道。
“啊？那，感觉回吧，回吧。”经理看着王英的脸，有点发毛，丈夫死了还有这么平静的？
嘶，经理舔舔干涩的嘴唇，拿起水杯。
“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。” 张雨鑫站在警局的电梯边道，“应该的，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的，我一定配合。”张穗道。
“叮。”电梯门开了，陈珂从里面出来，后面跟着一位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中年妇人，张穗瞪大眼睛道:“王姐？”，“小穗啊。”王英笑道。
“谁啊？”张雨鑫问，“下午那宗案子受害人的家属。”陈珂道。“你们一个公司的？”张雨鑫问，张穗点点头。
陈柯带着王英进去，“丈夫死了这么淡定？”张雨鑫撇嘴道，“她老公好像对她不好，常打她，我见过她身上的伤，但是，她从来不说。”张穗道，“哦，谢谢你啊。”张雨鑫道。
张雨鑫目送张穗离开，回到办公室，就看见一群人都贴在审讯室单面镜子前，不知道看啥，她挤进去一看。
赵粤的手摁在王英的嘴上，王英双脚离地的贴在墙上，胡乱的挣扎着，陆婷把黑戒指摁在她印堂。
“轰！”王英的脑袋瞬间燃起火焰，像颗瞬然的大火球，轰的一下，连审讯室的镜子都在颤动，几秒钟内，火焰消失，赵粤扶起王英让她坐下。
“他死了。”赵粤道，王英木然的表情略微有些松动，嘴角牵连着脸部的肌肉，不自然的抽搐着，表情说不清是开心难过还是解脱。
“最近去过哪里？水多的那种。”陆婷问，“……没有，家里公司，没有时间。”王英缓缓道，“你，怨气很大。”陆婷道，“警官，不是我杀的。”王英道。
王英扯开衣襟，衣衫下是布满黑青的身体:“警官，他每天都打我，我连怨一下都犯法吗？我是想过让他死，每天都在想，呵。我要是真的有胆子动手杀了他，不至于现在这么惨。”
赵粤扶着王英走出审讯室:“王英，你的房子暂时还不能去住，等我们取证完毕，整理完了，再通知你，不会很久。”，王英点点头，赵粤又吩咐道:“小段，把她护送回……亲属家吧。”，“是！” 一个娇小活力的女警走过来，扶着王英离开了。
这时候，陆婷拿着张纸快步走过来，拽着赵粤就走:“快走，车上说。”。
车内，“咋回事？去哪儿？”赵粤边开车边整理被扯歪的衣襟，“张穗和王英是一个公司的。”陆婷把纸递给她，严肃道。
赵粤接过纸，看了眼:“艹。”，她脚踩油门，急驶向王英打工的公司。
时近入秋的下午6点，夕阳渐沉，王英所在的公司写字大楼，矗立在明暗交接的街景里。
陆婷抬头看了眼弥漫在高层窗前微红的薄雾:“走。”，她跟赵粤快步迈进大楼里。
两人迈进电梯，赵粤右手食指先抵着印堂，高声道:“天火雷神，火耀八方，道法自然，乾坤无极，敕！”，念完，单膝跪地，一掌拍在电梯地面上，一股气浪贯穿整个电梯井，电梯微微一顿，继续向上升。
“我以为是一个，但是现在看来，好像不是。”陆婷道。
“叮。”楼层到了，电梯门还没开，她们就闻到一股血腥气。“哗。”门开了，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“贪了。”陆婷看着电梯口，趴在地上的一具尸体道，地面上有一层淡红色的薄薄的水液，她们小心绕过漂浮的内脏，往里走。
“张雨鑫，通知特一队全体，再带一队特警，迅速到达郝运商贸有限公司所在写字楼，封锁整个大楼，除了23层，疏散剩余大楼人员，不得遗漏，理由是排除炸弹。要快！”赵粤挂断电话。
她们兵分两路，陆婷来到办公区，这里混乱不堪，纸张，文件，电脑，四散零落，几步就能看见一个尸体扭曲的趴在地上，内脏从身子地下挤出，在水里漂浮着。
陆婷抬起右手，成拳，无名指上的黑石戒顿时变成烧的通红的炎戒，猛的张开手掌，呵道:“散！”。
办公区所有尸体上都腾空而起扭曲的人形血雾，在一片嘶叫声中化为烟尘。
赵粤顺着水声，走到在另一边，洗手间的水龙头还开着，水哗哗的流，单独三个厕间里，都有趴在便池里的尸体。几个人挤在一个水池里，还在争相喝着水，打的头破血流。
她刚要踏进去，就见最里面的角落里闪出一道红影，朝她逼近，她食指中指并拢，刚要起势，一道黑链从侧面飞过来，直缠上那阴影。
“啊——！！”一声鬼叫刺耳，红影死命的挣扎着，陆婷扯着链子的一头沉声道:“说实话，留你一丝魂。”。
“啊——！呀——！”鬼叫更加凄厉，原本还在喝水的人突然抬起头，红着眼，朝她冲过来。
“天火雷神，真火熊熊。雷霆万钧，斩鬼灭魂，杀！”赵粤横眉怒目，右手成刀，一道火雷交加的火线直劈开红影，顷刻红影消散，那几个人也纷纷倒下。
看着空空的链子，陆婷无奈的回头看赵粤:“赵奥，你这一刀真痛快，线索没了。”。“她要伤你。”赵粤冷声道，转身出去。
陆婷愣了一下，收回链子，用黑戒驱散那几人身体里的邪气，走回大厅的时候看见赵粤在给赶上来的张雨鑫布置任务。
“封锁23层，现场处理和收拾尸体的事情，咱们特一处办，多上来几个人，装进尸袋统一处理。至于这些人的死因，就通告是集体外出，路遇山石滑坡，全埋了。” 赵粤吩咐道，“赵粤，你发现没有，这里的尸体……都是男人。”陆婷道。
赵粤点点头:“哥，刚才那个是分身，还是……？”，“看怎么理解了，这东西，又凶又贪，得尽快找到它。”陆婷道。
“目前，可以确定媒介的水。之前，在本市也没有类似的案子，毕司那是第一件，所以，张穗去过的那个镇一定是源头。”赵粤道。
“把公司里的那些女的现在就都找去局里，我一起驱一下，省得夜长梦多。”陆婷道。
“哥，你忙一天了，一会车上好好休息吧。”赵粤低声道，“没事，还行。”陆婷揽着赵粤的肩膀道。
赵粤的手还在陆婷的后腰悬空犹豫，陆婷已经离开她，往前走了。她闻着鼻尖残留的冷香，抿了抿嘴。
赵粤，想什么呐？她自嘲道。
两人再见面是1天后，她们准备妥当，做高铁先到了苏州，特地报了一个当地的团，导游就是阿水。
这天天气很好，秋高气爽，她们两个混在一众游客里，听着阿水一路上胡说八道，上午10点，准时到达了泽芝镇。
陆婷脚踩到地面，一抬眼看到镇口的牌楼，又看到屋檐的样式，她转头看看赵粤。
两人异口同声道:“七阴聚财阵?”
Tbc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