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无路·漫漫(一)

还是干回老本行,写鬼故事。

陆宝贝喜欢鬼故事,那就让她在故事里天下无敌吧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疑无路·漫漫(一)

  

   “各位游客,大家好,欢迎大家来到有着“上有天堂”之称的苏州旅游,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游鱼旅行社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,我是大家此行的导游,叫阿水。别看我名字里有水,我的服务可不掺水,今天我就负责给大家全方位的介绍我们此行的第一站,泽芝古镇的好山好水………………”导游站在大巴车的车头,吐沫横飞重复着千百次的开场白。

   张穗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的靠窗处,望着窗外的掠过的街景表情落寂。前段时间她失恋,一直神不守舍,在家也沉默寡言。她老妈急在心里,跟老伴商量一下,两人决定带着孩子散散心,报了个苏杭七日游,连威胁带诱哄总算劝动了她。

  其实,她自己也知道,脑子在一个死胡同里打转,但是2年的感情,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,看着老妈老爸的样子,她决定跟出来,也转换一下心情。

  在阿水的唾沫快要淹没大巴车的时候,车子终于停下,一众游客下了车,跟随者他的指引开始江南古镇之旅。

  这是个典型的江南小镇,乌瓦白墙层叠错落,小河蜿蜒八达,青石板桥连岸,此时正值6月梅雨季,绵绵细雨中的古镇,仿若与古时的小镇重叠,意境深幽。

  “泽芝古镇,明朝成化时期建立,距今400多年,据说开拓者是一位退隐归田的大臣,姓范。所以,这镇上有很多人都姓范,沾亲带故的都有点关系。”导游阿水边走边跟游客介绍古镇历史。

  张穗穿着带兜帽的防水户外服跟在队伍的最后面,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,古镇环境幽静,空气清新,心情也舒适了许多。

   “你们脚下走的这个青砖,有的可是400多年历史了,都是古董哦,但是也不要挖走啊,挖走了,警察就把你挖走了好吧。”阿水在前面开玩笑,众人也都呵呵轻笑。 

    张穗的老妈,回头看看女儿,见女儿也跟着轻扬嘴角,她推推身边的老头子,两人相视而笑,带女儿出来果然是正确的。

  “后面的团员们都跟住了啊,现在带大家去看这个镇子名字的缘由处,follow me。”阿水说着俏皮话,前头带路。

       细雨如烟弥漫整个小镇,漫步小巷,有普通黑色大门民居,也有敞开门户做生意的小店,买些苏式小点面食,也有手工艺品的店,几样别致装饰品贴放在门口,招揽顾客。眼前的汉服店更是人张穗恍惚了一下,屋内试穿汉服飘逸的年轻女子,竟让她有种魂穿古朝之感。

    拐了几条巷子,从石桥上走过,又穿过条小巷子,眼前阔然开朗,一个巨大的盛开蔟蔟水莲的水池映入眼帘。烟雨蒙蒙下,黑檐白墙,粉莲绿叶,灰石青池,好一幅江南古镇的水墨丹青图。

  人群里都是赞叹声,然后人们纷纷出手机拍照留念,张穗也禁不住拿出手机把这美景记下。

  “据说,当年范先祖见这水莲花开正放,甚是喜欢,决定倚池而建,因莲花又被称为泽芝,故取名为泽芝镇。还有啊……这个……”阿水扯着嗓子介绍着,不过,看兴奋拍照的众人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认真听吧。

   张穗拍完照,沿着池边漫步,欣赏着不同角度的莲花之美,梅雨绵密,池水表面蒸腾着一层薄薄的白气袅袅。

   这时节,池水应该分外沁凉吧,张穗蹲下身,手掌穿过白雾,把伸到池里,一股慑人的寒气沿着手指直达她的心脏。

  “喂,你在干什么?”阿水忽然大叫着冲过来,一把拽起她,看着她还在滴水的手掌,眼里划过掩饰不住的惊恐。

  “这……这水……这池子……梅雨时节特别的凉,女孩子……摸了会……肚子疼的,这里的女孩子都不去摸,刚刚我讲的话……你没听吗?”阿水语气慌张,紧张的都磕巴了。

  “那能了?那能了?(上海话,怎么了的意思)”张穗老妈跑过来问,“阿姨,看好你家女儿,这池水冰寒,摸了会生病的。”阿水道。

  “啊?这水还摸不得了?不摸就不摸,不要动手动脚的。”张穗老妈拽着女儿就要到另一边去。“阿姨,你们买点镇里的莲子回去煮了喝哦,专去寒气的。”阿水红着脸道。

  “哦,好的呀,好的呀。”张老妈答应着,转身对女儿说:“借着理由挣黑心钱哦,咱们可不买。”。

  之后,旅游团里又在镇子里逛了逛,有些人买了些纪念品,张家也没有买莲子,阿水看着他们,红着脸欲言又止。一天就这么过去了。

  可能是许久没有这样外出了,苏州的行程又紧,张穗每天到酒店沾枕头就睡着,格外疲累。但是不得不说,苏州的美景美食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,每天都很充实,没有再梦见那个劈腿的臭男人,她决定,回家后休息几天就复工。

  复工的第三天,正在吃中午饭的她,被叫到公司前台,两个壮实的男子,向她出示证件:“你好,我们是末城特一队的,有件命案,请您配合调查。”。

  她一愣:“哦,好。”,平头警察问:“毕司是你前男友吧。”,“嗯,对,2个月前分手了,怎么了?”她心头一沉。

  “你们最后一次见面,是什么时候?还有有过联系吗?”警察道,“就是两个月前那天,分手了,我们就再没见过,也没通过话。到底怎么了?”张穗问。

  “他死了。”。

  

  一天前,末城开发区的高级庭院小区,一栋多层建筑下面停了几辆警车,单元门被警察用封锁带拦着。

   顶层住户门口有两位警察把守,屋内各部门的警察正忙碌着,屋子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带着臭味的血腥气。

  “赵队。”把守的两个警察点头招呼,一位梳着韩式短发,身材欣长,皮肤白皙,长相英气干净的女子,穿好鞋套,点点头踏进屋子。

  一脚下去,鞋套下面全是颜色淡红的液体,她站定:“刘洁,怎么还有东西,不是第一时间收干净吗?”,一名带着头套正蹲着收集证物,长相大气的女子立刻站起身回头,语气无奈又透着几分恐慌:“赵队,我预估错误,没想到现场是这个样子,能用的收集袋都用上了。”。

  赵队皱着眉,沿着蜿蜒淡红的液体痕迹,走到来源处,带着臭气的血腥味,直冲鼻孔,然而,也没有入眼的场面骇人。

  “赵粤,你来了。”一个烟酒嗓的清秀女生从身后走过来,拍拍她的肩,“张雨鑫,你……进去过吗?”赵粤问。

  “我的妈啊,一开门我就差点被熏吐了,进屋一看见这个就没绷住,这不吐了才回来的嘛。这么些年,这种现场还是第一次见。”张雨鑫撇过头,不想再看。

  “你们,有谁靠近过浴室吗?”赵粤紧张的大声问屋里的工作人员,“我,关了水闸,还有收集屋内积液。”刘洁又站起身大声回答,其他人摇摇头。“还有第一到的现场派出所出警人员,据他们说,看见这样的尸体,就撤来,马上就打电话给咱们了,也都吐的不行。”张雨鑫道。

  “报案人呢?”赵粤问,“楼下呐,说楼上的血水浸到楼下了,又看到门口渗出的水,闻到有股怪味儿,这才报警的。”张雨鑫道。

  赵粤皱着眉,转过头,是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,浑身赤裸,靠坐在浴缸里,双眼突出,血水沿着眼角流淌,耳朵里也溢出血水,嘴里插着去掉头的花洒水管,喉管处爆开,胸腔扭曲,腹腔成爆炸状敞开,内脏大部分暴露在外,堆积在浴缸下半部分,泡在剩下的一点暗红积液里。

  “通知法医,原地待命,等我的消息。”赵粤扯开衬衫,掏出胸前一个小玉牌子,一掌拍在浴室内侧门框上,竟然没有掉下来。

  “屋里所有人,整理好东西全部撤离,楼下待命,两个人守门,不准任何人进出。张雨鑫,你留下,不管是谁,都给我按住了,不准进这个屋。刘洁,跟我走。”赵粤安排好事情,带着刘洁离开。

  

  刘洁是特一队刚来三个月的物证科萌新,在学校她的成绩就不错,这次被分到特一,心里说不出的骄傲自豪。

  特一,专门处理大案奇案,屡建奇功,能进特一,那就代表你也是拔尖的人物。

  她看着开车的赵粤,赵队长,冷静沉稳,头脑聪明,调理清晰,专业知识过硬,每次都她剥茧抽丝,断案明查。

  她崇拜的不得了,再加上,赵队长又有副好皮相,比很多男警员帅气多了,除了办案时很冷酷,平时性格温柔沉静,局里很多女警都是她的迷妹,都羡慕她能在特一队,跟赵粤一起工作。

  本来这三个月,也只是几件普通的谋杀案,她还觉得无聊,今天这件,真的让她头皮发麻,现在浑身还发冷。

  赵粤停下车道:“下车。”,车在一个偏僻的小街底,一个独栋小别墅停下。

  她也不敲门,在门口的一堆花盆里找到钥匙,自顾自把门打开,推门而入。

 “大哥。”赵粤进屋就大喊,刘洁心想:大哥?赵队有男人?没听说啊?

  “大哥?”赵粤几步跑上楼梯,刚跑到二楼,就听见二楼屋子传来,刚睡醒的微哑女声:“赵奥,你要是再喊,老娘就就找个恶鬼撕了你。”。

  刘洁瞪大眼睛:大哥?男的?女的?啊?“哥,急事儿,大事儿啊。”赵粤停下脚步,语气听来竟有些撒娇的意味。

  “啥急事啊?”二楼的卧室门开了,里面走出一位长发蓬头垢面,穿着真丝睡衣到女子,隐隐能看到窈窕的身材曲线。

  “哥,你看她。”赵粤指指楼下傻站着的刘洁,那女子透过长发的缝隙一看,立刻站直身体,正色道:“等我,15分钟。”。

  赵粤下楼,自己走到厨房 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,递给刘洁一个,“坐下,等着。”,说完,她自己也倚坐在沙发里,一扫路上的紧张情绪。

  刘洁乖乖的坐在沙发上,一小口一小口呵着饮料,一脸懵懂,不知道为啥赵队带着她这个物证科的出外勤。

  就在饮料喝到一半的时候,二楼门开了,刘洁瞪大眼睛,张大嘴巴:那啥,太……好看了吧。

  刚才炸毛邋遢的女子,现在蜜粽色过肩长发三七分,露出明亮的额头,艳丽明媚的五官,唇红齿皓,皮肤玉白,绝佳的身材比例,内着一件墨绿色中领打底衫,黑色机车短皮夹克,同色裹身短裙,露出又细又直的长腿,脚蹬同色马丁靴。

  “走啊。”她拎着一个豹纹小包,快步走到楼下,招呼她们。“哥,她……。”赵粤道。

  “哦,忘了。”那女子走到刘洁身前,一股馨香钻进她的鼻孔,“啪啪”女子伸出好看的涂着丹红指甲的手掌,拍拍的脑门。

  “走。”女子转身就往外走,赵粤紧随其后,只有刘洁,整个人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个离自己很近的精致美颜,还有脑门上那沁凉的触感。

  “快点。”赵粤招呼着,“诶诶诶。”刘洁赶紧跟上。

  

  三人驱车回到案发现场,“大哥啊,我就知道这回又要找你了。”张雨鑫看见那女子笑脸迎上。

  那女子点点头,看看大楼,从包里拿出张符纸递给张雨鑫:“回去,把这个烧了,放水里,给今天所有在现场的人喝,记住,所有人。”。“诶。”张雨鑫接过符纸。

  “走吧,咱们上去。”那女子拍拍赵粤,两人消失在楼门里。

  “叉姐,她是谁啊?”刘洁好奇的问,“她啊,陆婷啊,外号大哥,赵队的好友。是个……先生。”张雨鑫道。

   “啊?封建迷信啊?”刘洁道,想不到这么漂亮的人是个神棍,赵队居然也信啊。

  “小妹妹,子不语怪力论神,很多事情,不由得你不信。”张雨鑫语重心长道。

  

  “这么凶。”陆婷拿下门框上的玉牌,把玉牌的边缘在食指指腹上一划,一滴鲜血渗进牌子,刚才还乌黑无光的牌子,立刻恢复原有的玉色光泽。

  玉牌上刻着一个字:聻

  

  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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